亘古男儿一放翁——爱国诗人陆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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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 《钗头凤》
陆游是南宋爱国诗人,平生创作近万首充满爱国精神的诗词,为现存诗歌数量最多的诗人,在中国文学史上产生了深远的影响,他的爱国精神也一直激励着后人。
陆游(1125-1210),字务观,小字延僧,号放翁,越州山阴人。陆游出生于书香家庭,高祖陆轸以进士起家,祖父陆佃为王安石学生,官至尚书左丞。父亲陆宰曾官京西转运副使,为越州藏书大家。全家以质直有守而又宽易清恕为风尚。
陆游生活在北宋末年至南宋前期。其时战争不断,百姓苦难重重,江山支离破碎。他出生的第二年,金人入侵,北宋沦亡。他随着家人逃难,尝尽了颠沛流离的痛苦,九岁时才回故乡绍兴定居。当时他经常看到具有爱国思想的父亲陆宰与其他爱国志士商议国事。从小饱经丧乱的生活感受,群情激昂的抗敌气氛,培养了陆游忧国忧民的思想,立下了“上马击狂胡,下马草军书”“平生万里心,执戈王前驱”“平生铁石心,忘家思振国”的志向。
为了效力国家,陆游和其他封建社会的知识分子一样,也走上了科举的道路。绍兴二十三年(1153),他赴京(临安)考试,名列秦桧孙子秦埙之上,因此受到秦桧的排挤。直到秦桧死后,陆游方被起用。初为福州宁德县主簿,不久调官行在(临安),被任命为敕令所删定官。宋孝宗赵昚即位后,赐进士出身,任命为枢密院编修官兼编类圣政所检讨官,因他主战抗金,一直遭到朝中主和派的排挤,但他一有机会就上书朝廷,提出许多抗金救宋的策略和政治措施。一些权臣讨厌他,给他加上一些罪名,隆兴元年(1163),因与张焘讨论孝宗宠臣曾觌、龙大渊结党营私事,触怒孝宗,贬任镇江通判,接着以“交结台谏,鼓唱是非,力说张浚用兵”而免官。宋乾道五年(1169)出任夔州通判。乾道八年,入四川宣抚使王炎幕府,并亲上南郑前线抗金。其时为陆游人生最得意之时期,诗风亦为之大变。可惜为时仅8个月,陆游便回到后方,作为临时替补官员,通判蜀州,摄知嘉州,又摄知荣州。参议四川制置使幕府,又因“燕饮颓放”故,被罢嘉州新命。淳熙五年(1178),陆游离川东归,任提举福建常平茶盐公事,次年改除江南西路常平茶盐公事,第三年因救灾而被劾,又投闲置散六年。淳熙十三年,起用为严州军州事,十五年任满回家。次年官礼部郎中,又被何澹所劾,罢官返故里。这次罢官后,陆游一直隐居于山阴三山别业,过躬耕生活,直至宁宗嘉定三年(1210)六月二十四日赍志以殁。
陆游在《初冬杂咏》一诗中说:“书生本欲辈莘渭,蹭蹬乃去作诗人。”也就是说,作诗并非陆游本愿,他希望像伊尹、吕尚那样辅佐明主,为国出力。他又在《春晚读书感怀》中说:“此诗倘不作,丹心向谁明?”现实迫使他以诗言志。
陆游写就近万首诗词,其基本主题是恢复中原,主要精神是一心振国、关心百姓,而一贯态度是反对投降。抒发慷慨激昂的报国热情和壮志未酬的悲愤。陆游年轻时就以慷慨报国为己任,把消灭入侵的敌人、收复沦陷的国土当作人生第一要旨,但是他的抗敌理想屡屡受挫。于是,他的大量诗歌,既表现了昂扬的斗志,也倾诉了深沉的悲愤之情。如《书愤》:
早岁那知世事艰,中原北望气如山。
楼船夜雪瓜洲渡,铁马秋风大散关。
塞上长城空自许,镜中衰鬓已先斑。
出师一表真名世,千载谁堪伯仲间。
作为南宋主战派的中坚,长期遭受主和派的排斥和打击,对投降派误国也十分无奈,但诗人以身许国、恢复中原的思想至死不渝,一首《示儿》“死去元知万事空,但悲不见九州同。王师北定中原日,家祭无忘告乃翁。”足以激励多少后人为国家统一奋斗。
梁启超《谈陆放翁集》四首之一曰:“诗界千年靡靡风,兵魂销尽国魂空。集中十九从军乐,亘古男儿一放翁!”这是国难当头的政治识见,也是历来评价陆游的高度概括。
陆游的诗歌涵盖面非常广泛,几乎涉及南宋前期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。陆游有诗描写田园风光、乡村世界、日常生活。陆游热爱生活,善于从各种生活情景中发现诗材。无论是高山大川还是草木虫鱼,无论是农村的平凡生活还是书斋的闲情逸趣,“凡一草、一木、一鱼、一鸟,无不裁剪入诗”。《游山西村》一诗,色彩明丽,并在景物的描写中寓含哲理,其中“山重水复疑无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”因而成为广泛流传的名句。
陆游有豪放的爱国诗,也不缺缠绵的爱情诗。陆游的词,最著名的当属在沈园遇唐婉的《钗头凤》:
红酥手,黄縢酒,满城春色宫墙柳。东风恶,欢情薄。一怀愁绪,几年离索。错、错、错。
春如旧,人空瘦,泪痕红浥鲛绡透。桃花落,闲池阁。山盟虽在,锦书难托。莫、莫、莫!
当唐婉读到这首词后,痛苦眷恋的内心,又一次掀起了情感的波澜,于是和了一首情感哀怨,同样催人泪下的词:
世情薄,人情恶,雨送黄昏花易落。晓风干,泪痕残,欲笺心事,独语斜阑。难、难、难。
人成各,今非昨,病魂常似秋千索。角声寒,夜阑珊,怕人寻问,咽泪装欢。瞒、瞒、瞒。
陆游与唐婉的婚姻悲剧都被刻在上述两首词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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